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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访 | 马来西亚华语作家黎紫书:在追求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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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黎紫书: 自从十五年前放弃了自己厌倦的新闻工作以后,我号称“专职从事纯文学”,其实并不是纯粹在写作(更不是专职在写长篇小说)。本来我写作
黎紫书:自从十五年前放弃了自己厌倦的新闻工作以后,我号称“专职从事纯文学”,其实并不是纯粹在写作(更不是专职在写长篇小说)。本来我写作就很慢,要单靠挣稿费来养活自己当然是不行的。但文学本身会派生其他的活动和“工作”,譬如与文学和创作有关的演讲和课程,当驻校作家,还有文学奖(当评委),以及一些专栏书写等等。写完了《流俗地》以后,我就接了一个翻译的案子,做得乐此不疲。这些工作全都与文学相关──包括培养文学读者与创作者──我还能当自己在“专职从事纯文学”吧。
封面新闻:《流俗地》的故事性很强。细节纷纭。这个故事是怎么构思出来的?有哪些现实的片段融化里面?
黎紫书:《流俗地》其实没有很强的故事性(即便它看起来像是挺完整的一个故事)。我用很多细节把它编织起来,但看清楚了,里头没有多少情节。但我的本意就是要这样写的,它是对大陆境外许多现代作者所慨叹的“经验匮乏”的一个应答:平凡的人、庸俗的生活和琐碎的日常也能写成“精彩”的小说,并且被小说指认出其中的意义。这小说以我的家乡为背景,写那地方,那些人。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土生土长,待了半生,早晚是会写它的吧?对一个地方观察和体会足够多了,情感也实实在在的培养起来了,怎么可能不写它呢?我其实不太说得上来这小说是怎么构思的,只记得“要以居住环境写我的家乡”和“要以盲人'视角'写一个小说”是我很久以前便有了的想法。除了现实中的社会背景以外,小说里头确有不少现实的片段,但多数都是发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倒是没有多少我自己的经历。
封面新闻:小说里的盲女银霞,有现实的人物原型吗?
黎紫书:盲女银霞完全是个虚构的人物,尽管与我相熟的朋友会说,这人的个性与我本人十分相似,我在写的时候当然对这人物贯注了不少情感,但她确实完完全全是个无中生有的人物。
封面新闻:马来西亚这个亚热带地区对你的写作有怎样的影响?你对自己出生及成长的地方有怎样的情怀?
黎紫书:我自己很难说得清楚吧,或者说我很难说得详尽。我在马来西亚出生成长,过了大半生,这个国家的一切特质都在我的血液里了。至于我的写作,最明显的影响就是语言吧。由于在一个多元民族和文化的社会里长大,我觉得自己对语言的敏感度和包容性都比较强,还有对语言的使用也比较灵活和有弹性,可以为不同的作品设计不同的语言。这一点应该可以在《流俗地》里看出来。说到情怀,这也不是我自己能说明白的。我只说纵使我到过许多地方了,前年还在美国结了婚,但心里还是很清楚知道,只要这个国家没有变得太坏,以后我还是要回去养老的,最好能死在那里吧。
封面新闻:在中国大陆的作家中,有哪些作家的文学作品你比较喜欢?
黎紫书:我喜欢那些认真的、不耍小聪明的、不投机取巧的、能让我感觉作者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并且力图突破的作品(即便那些作品完成得不理想)。这样的作家,我想到的是莫言、王安忆和阎连科吧(终究还是我阅读过的作家实在不多)。
视王安忆为文学路上的前辈
到中国的心情像“远嫁女儿回娘家”
封面新闻:王德威和王安忆都特别关注你的写作,给你的作品写了很长很详细的文学评论性质的文章。可见他们对你的文学有很高的认同。他们都是华文世界顶尖的作、评论家。谈谈你跟他们分别有怎样的文学来往吧。
黎紫书:我与这两位名家并没有什么样的往来。我甚至记不起来自己最初怎样识得王德威,但这位学者多年来对马华文学都十分关注,从来不吝于关照和提携马华作者。我只有在对他有所请求时(主要是请他为我的书写序)才会给他发电邮,此外再无其他联系。至于王安忆,她曾经是马来西亚“花踪”文学奖常请来的评委,正好那时我刚出道,连续好几届的花踪都得了奖,其中不乏经王安忆投了票选出来的。我便有了个感觉,觉得她是看着我在文学路上出身的前辈,而且印象中这位名家为人耿直质朴,十分重情,对写作怀有极大的热诚。这一次《流俗地》在中国大陆推出,我不知怎么就想请她写一篇序,其实更深层的意思是要请她看看我这些年有没有长进。为此我才鼓起勇气,第一次给她写了电邮。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你要我说,我会说这两位名家,都有一种要为华文文学世界的“弱势群体”出一分力的好意。啊当然,我胆敢硬着头皮去请求他们,心底大概也觉得自己值得他们爱护。
文章来源:《当代作家评论》 网址: http://www.ddzjplzz.cn/zonghexinwen/2021/0623/9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