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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甘肃作家的敦煌书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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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生长于凉州的雪漠是一位有自觉精神追求的作家。在他的小说创作中,无论是早期的《大漠祭》《白虎关》《猎原》,还是后来的“灵魂三部曲”及2014年
生长于凉州的雪漠是一位有自觉精神追求的作家。在他的小说创作中,无论是早期的《大漠祭》《白虎关》《猎原》,还是后来的“灵魂三部曲”及2014年出版的《野狐岭》,无不渗透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陈晓明认为,雪漠是一位有精神追求、有精神高度、有精神信念的作家,“他的文字、他的生活状态、他的存在方式,就是一种精神的、文学的方式”。文学对于雪漠来说是超功利的,是无目的的,文学“是一个人在陶醉时心灵的流露。它是简单的,是质朴的,是赤裸的,就像孩子面对母亲时的微笑,也像慈母给予孩子的拥抱,温暖、纯粹,没有一丝的造作和目的”。超功利并不是说文学就无用了,而是有大用,那就是“对人类心灵的影响”。雪漠在文学中渗透了浓郁的人类情怀,这种无欲则刚的宁静和悲天悯人的情怀体现了崇德向善的敦煌文化精神。
从2002年《非常日记》的青春写作到《荒原问道》的知识人写作,再到2017年发表的《鸠摩罗什》,我们可看到徐兆寿对敦煌精神的回归。正如陈思和所说:“中国的大西北不仅是中国神话生发之地,且是西域文明与中华文明的融汇交通之地,是今天文化复兴的命脉所在。兆寿近年来的写作就是在挖掘这条深邃的根脉,并且渐成气候。如果说《荒原问道》是叩问现代知识分子精神世界的一部佳作,那么《鸠摩罗什》就是叩问古代文化传统的一部大著。”无论是取材,还是写作手法,《鸠摩罗什》都体现了作者有意识地向敦煌精神靠拢。小说通过呈现鸠摩罗什这位追求佛法的高僧的人生经历,让我们看到了“坚守”与“信仰”的力量,也“打开一扇名叫善的门”。徐兆寿对鸠摩罗什这一人物的书写既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回归,也是对敦煌这一“精神高地”的致敬。
马步升用自己热爱的传统史传笔法来为生活在陇东地区的普通人民“立传”,书写他们的生活与情感、兴衰与变迁,从而折射出一个时代的风貌与历史。比如“陇东三部曲”(《青白盐》《一九五零年的婚事》《小收煞》)和“江湖系列”小说如《野鬼部落》《刀客遁》等,呈现了史传传统和武侠风格主导下的中国传统小说的鲜明特点,这些借助于传统史传笔法写就的小说中蕴含着一种侠义柔肠、舍我其谁的大美和大善。这种大美和大善既体现出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文化胸怀,同时也是敦煌精神的直接映现。
千余年来,世界多种文明在敦煌汇聚、融合,形成了敦煌独特的文化精神。甘肃作家生活在这个以敦煌为核心构建的巨大文化场域中,敦煌精神已通过千年的承接渗透于作家的血脉之中,他们或自觉或无意地靠近这样一种文化场域,敦煌是他们心中的圣地,也是他们人格与文学的“精神高地”。
弘扬丰富敦煌文化
当代甘肃文学与敦煌文化具有一种双向的互动关系。一方面,敦煌及敦煌文化滋养着当代甘肃文学的发展;另一方面,当代甘肃作家以他们的创作书写敦煌故事,这让他们成为敦煌文化的承接者和延续者,同时也弘扬丰富了敦煌文化。
叶舟以《敦煌本纪》这部109万字的小说力作为敦煌立传,将自己的文脉深深融入对于敦煌文化的理解和感知之中。小说中索家几代人都是舍生取义、热血奉献的“敦煌义人”,到了这一代当家人索敞,虽然经历了痛苦和波折,但也在历练之后最终实现了精神的开悟。他的心事就是为索氏家族、为义庄在千佛灵岩上开一座窟,供奉天上人间的神佛和英雄。小说中,另一位主人公焉支山下的名医孔祥鹤的女儿孔执臣,深明大义、富有才情,最后选择在伽蓝密室中抄了十七年的文书和佛经,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敦煌的宝藏。而以胡梵义为代表的敦煌少年则用自己的热血与青春为“河西锈带”开路和守路,既为敦煌打开了与外界连通的道路,同时又守护住了敦煌的风清气正。
文章来源:《当代作家评论》 网址: http://www.ddzjplzz.cn/zonghexinwen/2020/1103/334.html